勃尔金猛地抬起头,看向贾琮。他看到了贾琮眼中的笃定和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。是啊,回不去了……眼前这个年轻的明军将领,手段狠辣,心思缜密,或许……或许真的是一条生路,甚至是一条……更好的路?
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,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以头抢地,急声道:“愿意!小人愿意!小人愿为大虞效力,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,绝无二心!但凭大人吩咐!”
贾琮看着他这副彻底臣服的模样,知道火候差不多了。他微微颔首:“很好。识时务者为俊杰。”
他示意了一下,旁边侍立的岁平上前,用短刀割开了捆绑勃尔金的绳索。
勃尔金揉着被勒出深痕的手腕,活动着发麻的身体,心中五味杂陈,既有挣脱束缚的轻松,更有对未来命运的茫然与恐惧。
贾琮站起身,走到他面前,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:“既然你愿意效力,那第一个任务来了。接下来,我们回北胡。”
“回…回北胡?”勃尔金一愣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不错,回你的后勤大营。”贾琮指了指帐外,“我们这几十人,会扮作你的亲卫溃兵,随你一起回去,‘保护’你的安全。”
勃尔金瞬间明白了。这哪是保护,分明是监视,是挟持!是要利用自己这个“主帅”的身份,回到那座刚刚被血洗的大营里去,去执行某种他尚未可知,但必定对北胡极为不利的任务!这三十个“亲卫”,就是悬在他头顶的利剑,确保他不敢有任何异动。
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。他看了一眼贾琮那平静无波的脸,又看了看帐外隐约可见的那些已经换上胡服、眼神锐利的“溃兵”,知道自己已无退路。从他被俘并开口求饶的那一刻起,他就只能跟着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年轻人,一条路走到黑了。
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低下头,涩声道:“是…小人明白。一切…一切听从大人安排。”
贾琮拍了拍他的肩膀,力道不轻不重:“放心,只要你乖乖配合,我保你性命无忧,日后还有享不尽的富贵。去准备一下,我们即刻出发。”
勃尔金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,背影佝偻,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