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陆陆续续回来了,周爷也把城里排查了一遍。
“老爷,按您的吩咐,城里的牙行和粮行都问了一遍,这几年只有一家长租的人,在南城老城区,住了几个豫章来的人,平日里靠送货为生。另外粮行那边都问了一下,最多只有人买过几百口人的口粮,没有上千人的,不过我发觉了一些蹊跷。”
“哦,怎么个蹊跷法?”
“虽然买的只有几百口人的口粮,但城里三十几家粮行中有二十几家粮行都有人去买几百口人的口粮,而且几乎都在一两天内,这些加起来,差不多就够几千人吃了。而且都是自己来提,不让店里送。”
“那他们是不是都是走水路运粮?”
“正是,这些粮行都在水路附近。”
“知道去向吗?”
“这些粮行老板都不清楚,但看船方向不是往西就是往南。”
“西南吗?青羊观就在锦城西南。”楼见秋对龚骐道。
“那大概率就在那里了。”龚骐想了想,又问:“其他还有什么线索吗?”
周爷答道:“还有一件怪事,蜀州樊家买了大批量的盐送去了牧马山庄。据老板说够他们整个山庄吃几十年的。”
“那之前的推断应该大差不差了,问题是我们怎么控制住这些兵,一旦出了岔子,锦城和双流就乱了,到时生灵涂炭,恐有颠覆社稷之危。”龚骐忧心忡忡。
龚骏问楼见秋:“楼兄,锦城有自己的守军吗?”
“以前有,现在是刺史和三侯共治,哪个城门靠近谁的封地,谁就负责那边的城防。大东门小东门那边是华阳县侯蔡浮,北边太玄门和朝天门是新都县侯白喜,南边万里桥门和笮桥门就是双流县侯刘长剑,剩下的大西门和小西门就归刺史。平日里四方各管各的,谁也不服谁。城内守军其实并不多,每个侯也就派了两三千人,整个锦城大概也就一万多人,大部分军队都在党项边境,虽然这几年党项都很太平,但是不得不防。”
“换句话说刘长剑的五万军队不在这里咯?”
“不在,虽然这里离边境也不远,也就一天的路程,但如果清莲教搞奇袭,通过水路拿下南门不成问题。如果刘长剑负责的南门丢了,那免不了要被问责。”
龚骏接着楼见秋的话继续说:“一旦被问责,刘长剑就要离开他的五万大军,去京城请罪,回京路上只能带亲兵,那他恐怕凶多吉少了。”
龚骐沉思了一会儿:“虽然我不在乎刘长剑的死活,但我不希望守城的将士们白白损伤,这里是边城,不比中原,无论如何不能乱。”
龚骏表示赞同:“没错,那我们今晚先去探探这两个地方,确定完之后,再进行下一步计划。”
“可以。”
“那我,大哥,你也要去?”突然颜霄云闪到了龚骏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