猎魂森林边缘，夕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
与来时的紧张兴奋不同，返程的队伍气氛格外复杂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，但一种前所未有的凝聚力，如同无形的纽带，将每个学员、每位老师紧紧联系在一起。

劫后余生的庆幸、对牺牲同伴的哀悼、对自身弱小的反思，以及……对那道走在队伍最前方，双手插兜，哼着不成调小曲的慵懒身影，近乎狂热的崇拜与感激。

各种情绪交织，却奇异地形成了一种沉静而坚定的力量。

学员们不再像来时那样嬉笑打闹，而是沉默地走着，或搀扶着受伤的同伴，或低头沉思，偶尔抬头看向张不凡的背影，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炽热。

“院……院长刚才……真是太帅了！”一个脸上还带着擦伤的强攻系学员，忍不住压低声音，对身边的同伴说道，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。

“何止是帅！”他旁边的敏攻系学员立刻接话，眼中放光，“那简直就是神！你们看到没有？院长连武魂都没开！就‘啪’一个响指，那地穴魔蛛就动都不能动了！我的妈呀，我当时腿都软了，还以为死定了……”

“是啊，多亏了院长。”一个辅助系的女学员小声啜泣起来，她是那支被袭击小队的成员之一，“要不是院长，小琳和阿杰他们恐怕就……”她说不下去了，旁边的人连忙安慰她。

“以前总觉得‘九鼎斗罗’只是个名号，知道院长强，但没想到强到这种地步……”有学员喃喃道，“那可是两千年的地穴魔蛛啊！魂帝老师对付起来都要费一番手脚吧？在院长面前，跟个小鸡仔似的。”

“所以说，咱们学院是真的厉害！院长是真的无敌！”另一个学员与有荣焉地挺起胸膛，仿佛强大的不是张不凡，而是他自己。

“喂，石铁，”星辉推了推鼻梁上因为汗水有些滑落的眼镜，凑到沉默不语的石铁身边，低声道，“你刚才离得近，看清院长是怎么出手的吗？我好像感觉到一股非常奇特的空间波动和魂力压制，但原理完全无法解析，这跟我们学的理论完全不一样啊！”

石铁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，摇了摇头，瓮声瓮气地说：“没看清。但我知道，那就是力量，真正的，足以守护一切的力量。”他握紧了拳头，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，眼神却越发坚定，“我要变得更强，像院长一样强！”

冷凝走在他们稍远的地方，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，但若仔细观察，会发现她冰蓝色的眼眸深处，少了几分往日的疏离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触动。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腰间挂着的、之前战斗中凝结出的一枚极致冰晶，脑海中回荡着张不凡那轻描淡写却扭转乾坤的身影。

龙傲天和几位老师走在队伍中后段，负责警戒和照顾伤员。看着学员们虽然疲惫却精神亢奋的状态，一位老师忍不住对龙傲天感叹：“龙主任，经此一役，这些孩子们……怕是要脱胎换骨了。”

龙傲天扛着他那标志性的巨大战锤，闻言点了点头，粗犷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：“是啊，见过真正的高山，才知道自己脚下的土坡有多渺小。院长这一手，比我们上多少节理论课都管用。只是……”他看了一眼被担架抬着、依旧昏迷的两名重伤学员，叹了口气，“代价也不小。”

“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。”另一位治疗系老师心有余悸，“若非院长在此，后果不堪设想。我现在想起来还后背发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