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自己的命,换他们的命。
“哦?”
陈玄点了点头。
很好。
这丫头,不是愚忠得一心求死。
她只是被逼到了绝路。
蝼蚁尚且偷生,只要有一条缝隙能透进光来,她就不会真的想死。
而这条路,他陈玄刚好能给。
他看着瘫坐在地上,满脸泪痕,却因为他那句话而重新燃起一丝求生欲的丫鬟。
“宁国府的主人,对你来说,比天大。”
陈玄的声音很平静。
“可对贫道来说。”
他摇了摇头。
“不算什么,你可相信?”
相信吗?
她怎么可能不信。
小主,
天香楼那日,那个在她们这些下人眼中,如同阎王爷一般,一句话就能决定她们生死的珍大老爷,就那么被仙师逼着,跪了祠堂。
那种高高在上的威严,在仙师清冷的目光下,脆弱得就像一层窗户纸。
在宁国府,贾珍是天。
可在仙师眼中,或许,这位天大的主子,与她这个跪在地上的丫鬟,并无不同。
都是脚踩着地的凡夫俗子。
这个念头,像一道刺目的光,撕裂了瑞珠眼前那片灰败的绝望。
她那僵硬的,几乎要断掉的脖颈,缓缓地,却又无比坚定地,点了下去。
“既如此,贫道给你两个选择。”
陈玄的声音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“其一,贫道可保你安然出府,从此天高海阔,贾珍动不了你分毫。”
出府?
瑞珠刚刚燃起一丝光亮的眼睛,瞬间又黯淡了下去。
她想都没想,便用力地摇了摇头。
她是奶奶的陪嫁丫鬟,是死契。
无缘无故地被放出去,在外人看来,就是犯了天大的错,被主家撵了。
那样一来,她爹娘在乡里,一辈子都抬不起头。
而她自己呢?
有家不能回,一个无依无靠的丫头,在这吃人的世道,又能有什么好下场。
最好的结果,也不过是被人牙子转手卖到那个腌臜地方去。
那样的活着,不如死了干净。
她的反应,并未出乎陈玄的意料。
这个时代的女子,尤其是她们这些身在豪门的丫鬟,看似光鲜,实则身上都缠着看不见的,比铁链更沉重的枷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