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中的练兵场上,晨曦初露。新任大将军韩信站在点将台上,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台下列队的将士。这是他拜将后的第一次全军演练,不仅汉王刘邦亲自到场,萧何、曹参等重臣也都在观礼台上注目而视。
“击鼓!”韩信令下。
战鼓擂响,原本应该气势如虹的操练,却显出了几分异样。台下的士兵们动作整齐得可怕——每一个踏步,每一个挥戈,甚至每一个呼吸,都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,保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同步。
观礼台上,刘邦微微皱眉,侧身对萧何低语:“韩将军练兵,倒是别具一格。”
萧何的目光却更加锐利。他注意到,那些士兵的眼神空洞,动作僵硬,完全不似活人该有的姿态。更让他心惊的是,在朝阳的映照下,他隐约看见每一名士兵身上都连着几近透明的苍白丝线,而这些丝线的另一端,都汇聚在韩信手中。
场中,韩信全然不觉旁人的惊疑。他沉浸在这种绝对的掌控感中,体内的劫火种子欢快地跃动着。在他眼中,台下的士兵不再是活生生的人,而是棋盘上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。
“变阵!”他再次下令。
随着他的意念,丝线微微颤动。下方的军阵应声而变,从方阵转为圆阵,再转为锥形阵。每一次变化都精准得毫厘不差,速度之快令人咋舌。然而在这完美的表象下,士兵们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,有人甚至开始微微颤抖。
“停!”韩信突然皱眉。他敏锐地察觉到阵型中有一处微小的不协调——一名士兵的动作慢了半拍。
他指尖轻弹,一道肉眼难见的丝线立即缠绕上那名士兵。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,那名士兵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扭曲,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咔咔”声,直到他的动作完美地融入军阵。
“大将军!”萧何终于忍不住起身,“这般练兵,是否太过严苛了?”
韩信转头,眼中闪过一丝苍白的火光:“丞相不懂,用兵之道,贵在如臂使指。差之毫厘,谬以千里。”
他的声音平静,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。那些被丝线操控的士兵,仿佛成了他手中的提线木偶,完全失去了自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