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荒地试验,初现端倪

“放他走。”陆昭说,“但得让他‘不小心’看到账本。”

“可账本在东头草堆里,他没去那边。”

“那就把账本送到他必经的路上。”陆昭从怀里掏出那册假账本,塞进一个破草篓,“你拎着去南门,路上‘摔一跤’,让它掉出来。”

旧仆之子领命而去。

傍晚,他回来报信:“他看到了,低头看了好一会儿,还抄了两行字。然后快步出了村,往北去了。”

陆昭点头:“好,他带回去的‘六石亩产’,够张曼成睡不着觉了。”

吴老炭皱眉:“可这地真能打六石?你不是吹牛皮?”

“吹牛是给敌人听的。”陆昭把账本烧了,“咱们心里有数就行——能打四石,就饿不死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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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日后,第一批粟苗破土。

但问题来了——高垄上的苗稀稀拉拉,有些地方甚至光秃秃的。反倒是深沟里的,绿油油一片,根茎粗壮。

青壮们围在田头,脸色难看。

“白干了?”有人踢了一脚土,“挖那么深,累死人,结果苗还不长!”

“我就说这法子邪门!”另一人嚷嚷,“沟里种,跟埋种子有啥区别?”

陆昭听见了,拎着铁锹走过来:“谁说苗不长?你看看沟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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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蹲下,用手扒开一株苗边的土,露出底下盘结的根须:“根扎三尺,吸水抗旱。你们看那平地种的,根才一寸,太阳一晒,全得蔫。”

“可垄上咋这么稀?”有人不服。

“垄是晒土的,不是种苗的。”陆昭站起来,“今年先养地,明年才轮作到垄上。现在沟里苗密,明年就种垄,后年换边。三年下来,地力不竭。”

没人吭声。

陆昭环视一圈:“这样,首季收成,全归挖地的人。谁的地,谁收粮。”

“那要是还是打不满四石呢?”有人问。

陆昭从怀里掏出一袋粟米,放在田埂上:“我拿这十升米赌——若谁家地收不足四石,我赔。”

人群一静。

“你真赔?”那人瞪眼。

“我陆昭说话,从不放空炮。”他把米袋拍实,“不信的,现在就可以退出。退出的,今晚没粮。”

没人动。

第二天,沟里苗势猛涨,绿意铺开,像有人夜里偷偷浇了油。

有人蹲在地头,摸着叶片直乐:“这苗……真跟铁根似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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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了五天,陆昭正在田里教人如何用竹片做简易引水槽,忽见旧仆之子急匆匆跑来。

“北坡有人影,往这边看了半天。”

“几个人?”

“一个,穿农夫衣裳,但没拿农具。”

“是不是前两天那个‘李三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