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布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,
“你们一个个的……都想让我困死在这邺城是吧?”
他猛地抓起案上竹简砸向高顺,
“滚!都给我滚!”
众人退出后,吕布独自坐在阴影里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画戟。
“侯成、宋宪、魏续……”
他喃喃念着这几个名字,
“你们……会不会也背叛我?”
窗外,北风呜咽如泣。
三更时分,陈宫独坐书房,灯芯噼啪爆响。
蜡泪堆叠如坟,映着他憔悴的面容。
案上摊开的,是早已过时的邺城布防图。
墨迹未干的绝笔信上写着:
“罪臣陈宫,死谏温侯:集中精锐,寅夜突袭文丑南营,或有一线生机……”
笔尖突然折断。
“没用了……”
陈宫苦笑,
“奉先已听不进任何谏言了。”
他推开窗,寒风卷着雪花涌入。
远处州牧府灯火通明,隐约传来女子的尖叫和吕布的狂笑。
“非人主之器啊……”
一滴浊泪砸在信笺上,
“早知今日,当初在兖州就不该出来啊……”
话未说完,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帕上赫然一抹猩红。
由于吕布最近对部下喜怒无常,
侯成费尽心思,从流民中寻得一批好酒,又因守城小功,心中欢喜,欲酿成美酒,待日后庆功或讨好吕布。
他深知吕布好酒,便先牵了自己最心爱的、神骏异常的西域良驹“追风”,前往州牧府,欲献马表忠,顺便讨个彩头,或许能得吕布欢心,缓解一下紧张的君臣关系。
岂料,正值吕布因斥候报告“城外魏军情报”而怒火中烧。
看到侯成牵马而来,非但无半分喜色,反而疑心大起!
“侯成!值此围城生死之际,尔不思整军备战,竟还有心思弄马献酒?”
吕布拍案怒斥,醉眼通红,
“莫非尔已暗通城外,欲以此马为信物乎?还是想学那董卓旧事,以酒色惑我?”
侯成吓得魂飞魄散,扑通跪地:
“主公明鉴!末将对天发誓,绝无二心!此马此酒,皆为贺主公……”
“住口!”
吕布暴戾地打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