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绝对静默带”深处,“默然行者”号如同在浓稠墨汁中挣扎的微光。何雨柱摒弃了所有外部感官,将全部心神沉浸在对规则的感知与臂环“定序器”传来的微弱反馈上。越是深入,那股无处不在的“定义”之力就越是磅礴,如同无形的深海压力,从四面八方挤压着他的意识和力量。
(内心独白)何雨柱:不是排斥……是“覆盖”。这里的规则正在试图覆盖、改写我自身存在的“定义”。混沌秩序之力在这里如同异类,被这片空间本身视为需要被“修正”的错误。
他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自身力量的独特频率,如同在狂风中护住一点烛火,艰难地抵抗着同化。那些冻结在静默中的“意念残响”越来越少,并非不存在,而是它们的“存在”本身,正在被这片区域更深层的规则逐渐“抹除”,化为最基础的、无意义的规则粒子。
这是一种比毁灭更令人心悸的终结——被从宇宙的记忆和规则底层中彻底删除。
臂环上的温热感再次传来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。与此同时,何雨柱对“定义锁钥”符号的感应也达到了顶峰,指向正前方那片连意念残响都彻底消失的、绝对的“无”。
他操控着“默然行者”号,以近乎蠕动的速度,朝着感应方向前进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或许是一瞬,或许是永恒,在这片连时间定义都模糊的区域,舰船前方的“黑暗”发生了变化。那不是光,而是一种……“界限”。
一道无法用任何语言描述其形态的“边界”,横亘在虚空之中。边界的一边,是死寂的、压制一切的静默;而另一边,则是一种更加终极的、连“静默”这个概念都不被允许存在的——“虚无”。
那并非空无一物,而是规则、能量、信息、乃至“存在”本身概念的彻底消亡之地。仅仅是感知到那片“虚无”,何雨柱的意识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,仿佛要被其吞噬、分解。
而在那道“边界”之前,悬浮着一个东西。
那是一个仅有人头大小,通体由无数不断流转、组合、拆解的纯白几何线条构成的复杂结构。它没有散发出任何能量波动,也没有任何意识痕迹,只是静静地悬浮在那里,仿佛亘古如此。它自身就是“规则”,是“定义”的具象化体现。
何雨柱瞳孔骤缩——那就是“定义锁钥”!或者说,是其所指向的“观测者遗产”!
但紧接着,他的心沉了下去。
他看到了,在那纯白结构的核心,缠绕着一缕极其细微,却坚韧无比的……阴影。那阴影如同附骨之疽,又像是一条狡诈的毒蛇,紧紧地缠绕在遗产的核心规则线上,似乎在不断汲取着什么,又像是在……污染它!
(内心独白)何雨柱:“秩序之影”……它们的手,竟然已经伸到了这里?!连这等极致的秩序遗产都被其侵蚀了吗?!
就在这时,那纯白结构似乎感应到了何雨柱体内“定义权柄”碎片的共鸣,以及他混沌秩序力量的“异常”,其表面的几何线条流转速度骤然加快!一道冰冷、绝对、不带任何感情的意念,如同无形的利剑,刺入何雨柱的脑海:
【检测到未授权变量。变量特征:混沌倾向,定义权柄碎片持有者。依据核心协议第零条:清除一切不可控变量。执行……抹除程序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