薇奥菈手中那缕翠绿生机的诡异消失,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,只在瞬间激起一丝微澜,便再无踪迹。空地之上,除了方才大战留下的、正在被现实规则缓慢修复的些微扭曲感,再无任何异常。那缕代表“生长”的能量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“怎么回事?”薇奥菈惊愕地看着自己空了一小块的能量光团,那里原本平衡的“生长”与“凋零”之力,因为这一缕的缺失,再次出现了细微的倾斜,光团微微震颤起来,“我……我控制不住……”
何雨柱眉头紧锁,强大的灵觉瞬间扫过那片空地,却如同石沉大海,什么也未能捕捉。那丝被混沌原点镇压的“寂灭碎片”依旧冰冷沉寂,并未与外界产生共鸣。何雨水也强撑着疲惫,以时间感知探查,却只感觉到那片空间的“流逝”出现了极其微小的、难以言喻的“断点”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偷偷咬了一口时间,然后消失了。
“空间本身……被蛀空了?”何雨水语气带着不确定的惊疑,“不是破坏,是……‘取走’了一小块概念?”
这种未知的、无声无息的侵蚀,比熔岩铸形者那声势浩大的攻击,更让人心底发毛。
“陆研究员,”何雨柱看向角落里的专家,“你们理事会的设备,能检测到刚才那片的异常吗?”
陆研究员早已调校好了各种仪器,闻言苦笑摇头:“没有任何能量残留,没有空间褶皱,规则层面也显示……一切正常。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我们的设备会断定那里什么都没有发生。”他推了推眼镜,脸上写满了困惑与凝重,“这种层面的‘窃取’,已经超出了我们目前的观测和理解范畴。它似乎……直接作用于概念的底层。”
院内一时陷入了沉寂。刚刚击退强敌的些许松懈,被这诡异莫名的插曲彻底驱散。一种无形的压力,如同潮湿的雾气,重新弥漫开来。
“先不管它。”何雨柱深吸一口气,将那份不安压下,当务之急是稳定局面。他看向脸色发白、能量光团不稳的薇奥菈,“薇奥菈,你的问题,或许可以在这里找到一部分答案。”
他指了指院内那棵经历了“枯荣并存”、又参与了“奇点重生”的老槐树,以及脚下蕴含着平衡之道的石板路。“这座院子,以及生活在这里的人,他们日常的坚持、选择、乃至争吵与和解,本身就是对‘生长’与‘凋零’、‘秩序’与‘变量’最好的诠释。你可以留下来,看,听,感受。但能领悟多少,能否解决你们世界的困境,要靠你自己。”
薇奥菈闻言,星空般的眼眸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,她深深鞠躬:“感谢守护者的慷慨!薇奥菈必将珍惜这次机会!”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老槐树下,盘膝坐下,将不稳定的能量光团置于膝上,开始尝试参照院内流转的平衡气息,重新调整自身的力量。
何雨柱又看向惊魂未定的老街坊们,脸上挤出一丝往常那种混不吝的笑容:“行了行了,都别愣着了!天没塌下来,日子还得过!该做饭做饭,该洗衣洗衣!三大爷,您那鸟再不遛,该在笼子里骂街了!”
他这故作轻松的语气,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效果。阎埠贵下意识地提了提鸟笼,里面的画眉果然不耐烦地扑腾了两下。刘海中清了清嗓子,背着手,试图找回往日二大爷的威严,虽然脚步还有点虚。秦淮茹拉着槐花和小当回屋,开始张罗晚饭。许大茂眼珠子转了转,溜回自己屋,不知又琢磨什么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