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罗盘，扫过一个又一个宇宙泡。

有的宇宙泡炽热如炼狱，内部燃烧着永恒的火焰；有的死寂，仿佛万物都已凋零；有的充满生机绿意，法则柔和；有的则锐利如刀锋，弥漫着纯粹的金属杀伐之气…

他搜寻了许久，跨越了无法计数的虚空距离，探查了成千上万个形态各异的宇宙。

然而，没有。

那个特定的、内部充斥着混沌星云的宇宙泡，仿佛彻底消失了一般，无迹可寻。

林凡微微皱眉。以他如今大乘期的修为，以及对空间、因果的敏锐感知，若那个宇宙依旧存在于此片虚空海，断无可能完全隐匿踪迹。

除非…

“除非那天尊的小卖铺，本就不是固定于一处的所在…”林凡心中明悟，“它随心所欲，游走万界，或许此刻已不在我所知的这片虚空，甚至…已跳出了这方维度？”

他想起了元始天尊那慵懒随性的模样，以及那句“体验生活”。对那等存在而言，宇宙泡或许真的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搬迁的“临时店面”。

林凡沉默地悬浮于虚空海中，四周是亿万个沉浮的生灭的宇宙，光芒映照在他平静的脸上，却照不透他眼底深处的一丝怅然。

与元始天尊的机缘，就真的…到此为止了吗？

那一次的相遇，是偶然，还是某种更高层面安排的必然？那部《千劫剑》，那句托付，是否就是对方给予的全部？而自己未能彻底解决寂灭深渊的隐患（只是暂时压制并开辟了千劫大陆），是否让那位存在失去了继续关注的兴趣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