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是你前阵子说的嘛。”
闻言,老耿笑着摇了摇头。
酒精刺激下,他嘴里也多出了几句真话。
“你个后生肯定不懂,崔志国这人够滑,就连咱队里,知道这事的人都不多,兴许你问李东,他那个狗屁副队长,说不准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那你咋知道的?”
听到这个问题,老耿那稍显红润的面颊,却突然露出几分谨慎。
再度看向杜秋生时,眼中更是少了几分熟络。
“不该你知道的事,别瞎打听,弄到这些消息又有啥用?”
“知道了。”
杜秋生没有接着追问,只是低声应了一句。
就在气氛跌落谷底之际,幽深矿洞中,突然传出了几声机械摩擦声。
不一会儿,便有盏矿灯,从远处划了过来。
“前面的人让开!”
许是见到了杜秋生两人的头灯,那动力车上的人,连声出言喊了数句。
闻声,老耿急忙拉着杜秋生,一起贴在了墙边。
“运煤车来了,别挡路!”
这一避让,便是足足五分钟。
直到潮湿阴冷的水意,快要渗过层层棉絮,连杜秋生都感觉到了些许不适时,连成长列的运煤车,才缓缓驶离。
冰寒刺激下,老耿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酒。
指着巷道中央,占据了大片地盘的轨道,他出声道。
“以后看见运煤车,千万给人家让路,被这玩意儿撞死,可没地儿给你赔钱。”
“嗯。”
生死在老耿口中,仿佛就是件最为稀松平常的小事。
听了这些话,杜秋生心底也大致有了数。
显然,对这群人而言,下井不止是劳累,精神压力更是极大。
得了些真相的杜秋生,也愈发明白当初求学时,父母兄长到底是顶着多大的压力,才将他照顾的那么好。
思索间,老耿开了口。
“到了。”
循着他指向的方向看去,只见一帮汉子,正提着各式工具,不住忙碌着。
甚至满是煤炭的墙壁上,时而还能见到些火花。
“这不是违规操作吗?”
按书上说,采煤时需要淋水降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