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风谷的晨雾还没散,陆辰等人已牵着马站在“落霞镇”的青石板路上。镇口的老槐树歪歪斜斜地杵着,树身被人刻满了歪扭的符号,最下面一行新刻的字还泛着白茬——“寅时三刻,西头磨坊,灵草换符”。
“这字刻得急,笔锋都飞了。”张猛用斧背蹭了蹭树皮,“看这力道,刻字的人手腕在抖,是怕被人撞见?”他往镇里望了望,家家户户的门都关得严实,只有街角的面摊飘着热气,老板正用围裙擦着桌子,眼神却时不时瞟向他们。
婉清的玉佩在袖中发烫,她拽了拽陆辰的袖子:“镇民好像在怕什么……你看那面摊老板,擦桌子擦了三遍,桌脚的灰都没动过。”她指尖捏着枚银针,悄悄往面摊方向探了探,银针刚过街角就泛出淡蓝——是魔气残留的反应。
阿蛮的银线突然从袖口溜出去,缠上磨坊方向飘来的片枯叶。枯叶背面用朱砂画着个残缺的星图,恰好和黑木盒内侧的刻痕能拼上一半。“是断星阁的标记。”银线簌簌发抖,“这枯叶上的灵力波动,和镇灵玉失窃现场的一模一样。”
陆辰勒住马缰,仙葫藤蔓顺着石板路悄悄蔓延,在一家紧闭的杂货铺门前停住了。铺门的缝隙里透出微光,藤蔓探进去卷出张揉皱的纸条,上面用炭笔写着:“换‘蚀心蛊’,需带千年雪莲、玄铁砂,缺一不可。”字迹潦草,纸角还沾着点暗红色的粉末——婉清凑过去闻了闻,立刻皱起眉:“是血莲教的‘血祭粉’,他们真的和断星阁搅在一起了。”
“磨坊在那边。”张猛突然指向镇西头,那里的烟囱没冒烟,却有股淡淡的硫磺味飘过来,“上次在火山洞口闻过这味,是离火符烧过的残渣味。”他攥紧斧头,指节发白,“要不要直接闯进去?”
“别冲动。”陆辰按住他的胳膊,视线落在面摊老板身上,“老板,问个事——西头磨坊最近是不是总有人半夜去?”
面摊老板手里的抹布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他慌忙捡起来,脸上堆着僵硬的笑:“没、没有啊……磨坊早没人用了,就偶尔有小孩去玩……”话没说完,里屋突然传来个女人的咳嗽声,老板脸色骤变,“我婆娘病了,我得回去看看!”说着就要收摊。
阿蛮的银线快如闪电,瞬间缠上老板的手腕:“刚才那咳嗽声,是‘千丝蛊’发作的动静吧?”银线勒得很紧,老板手腕上立刻浮出层青黑色的血管,“血莲教用镇民当蛊皿,你婆娘……就是被他们逼着养蛊的,对不对?”
老板腿一软就跪了下去,眼泪混着汗往下掉:“是、是他们逼我的!上个月把我婆娘抓走,说不配合就灌她蚀心蛊……他们每周三半夜来磨坊交易,今天正好是周三!”他指着磨坊方向,声音发颤,“他们要的灵草里,有株‘还魂草’是假的,我偷偷换了,他们发现了会杀了我们的!”
婉清突然按住他的脉搏,指尖泛着灵光:“你身上有离火符的印记,他们给你下了‘子母蛊’,你要是泄密,你婆娘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