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男也没动。
但它们的眼睛在转,纸糊的眼珠滴溜溜扫着他,像是在确认目标。
陈三槐慢慢把手伸进怀里,摸到那半张焦纸。他抽出一点,轻轻抖了抖。
纸没反应。
他又抖大点。
还是没反应。
“看来得烧。”他低声说。
他把焦纸团成一团,塞进嘴里嚼了两下,吐出来,用打火机点着。火苗刚起,三具童男同时前倾,胸口开始膨胀。
他一脚踢翻旁边的油桶,火顺着油迹窜过去,烧到第一具童男脚边。纸身遇火即燃,但它没后退,反而扑上来。
陈三槐滚地躲开,火苗燎到他裤脚,烧出一个洞。第二具童男已经冲到面前,胸口裂开一道缝,白粉开始飘出。
他抽出哭丧棒残片,砸向对方喉咙。纸头咔嚓裂开,但身体还在前进。
第三具从侧面包抄,两只手已经抬起,准备拍下。
就在指尖即将触到他肩膀时——
一声山歌破空而来。
“三更天,鬼吹灯,莫给冤魂点油芯——”
音波像刀,直接劈在三具童男身上。它们动作一僵,胸口的粉凝在半空,像被冻住。
第二句又来:“烧纸莫用毒浆纸,一张能害九族亲——”
纸身开始龟裂,裂缝从胸口蔓延到四肢。第一具“砰”地炸开,白粉散成烟雾,却被声波压住,落不下来。
陈三槐趁机滚到墙角,抬头看声源。
王寡妇站在墙头,披头散发,手里拎着一卷旧磁带,正往随身听里塞。她按了播放键,山歌继续响。
“你师父教的调子,我录了三十年。”她声音不高,但每个字都像钉子,砸进纸扎的关节缝里,“你忘干净了,我没忘。”
第三具童男终于撑不住,从中间裂开,毒粉洒地,瞬间腐蚀出三个小坑。
陈三槐喘着气爬起来,背上朱砂字又开始发烫。他冲到仓库门前,用铁条猛撬。锁终于崩开,门缝刚拉开一条,他就钻了进去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
里面堆满报纸,整整齐齐码到天花板。他一捆捆翻,封皮上全是“坟地蹦迪节特刊”“阴间双十一狂欢号外”这类标题,纸面泛绿光。
“全是毒纸。”他咬牙。
角落里有一捆没贴标签,他拖出来,撕开包装。头版是三天前的本地新闻:“陈氏祖债清算公告,债权人请于三日内申报。”
日期、公章、排版,全都对得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