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鸦雀无声。

先前叫嚣最凶的几名弟子低下头，不敢对视。有人悄悄抹去脖颈处悄然浮现的幽冥纹路，生怕被人发现。

张小凡落地，单膝跪地，左手撑地才勉强稳住身形。他喘息粗重，右手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，仍紧握噬魂棒不放。

他知道，这场战斗还没结束。

果然，毒煞虽被困，却发出嘶哑笑声：“你们以为……这就完了？”

他猛地咬破舌尖，喷出一口黑血，洒在阵图之上。刹那间，地底传来震动，更多傀儡自四面八方爬出，甚至有几具竟是此前战死的联军将领。

更令人胆寒的是，人群中陆续有人倒下，脖颈浮现蛛网状纹路，双眼转为漆黑——秦无炎的分魂仍在暗中操控！

“守住阵线！”一名年长修士大喊，“别让邪物混进来！”

可人心已乱，防线摇摇欲坠。

张小凡深吸一口气，强行站起。他左手结印，掌心泛起淡淡金光，右手掐诀，黑焰缭绕指间。佛魔道三力在他体内交汇，以自身为源，扩散出一圈环形领域。

所过之处，低阶幽冥生物如雪遇阳，纷纷消融。那些尚未完全被控制的弟子也在佛光笼罩下恢复清明，惊恐四顾。

陆雪琪走到他身旁，将天琊插入地面，剑气与混沌之力交融，形成一道半透明结界，护住核心区域。

二人背靠背立于焦土之上，衣袂染血，身形疲惫，却如两座不可撼动的山岳。

远处，白骨堆砌的王座之上，一道身影静静伫立。

瑶光披着修罗战甲，绿衣翻舞，眸光冰冷。她望着战场中央那对并肩而立的身影，唇角微扬，第一次发出震怒的冷笑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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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……该死！”

她抬手，掌心凝聚一团幽绿火焰，正欲掷出——

突然，一道细微的颤动自她胸口传来。

她低头，只见胸前挂着的半枚合欢铃，竟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轻轻晃动了一下，发出极轻的一响。

她动作一顿，眼神微变。

那边，张小凡似有所感，微微侧头，望向远方王座。

他没看见瑶光的表情，只看到她手中那团火焰迟迟未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