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知道，那一声铃响，不是幻觉。

陆雪琪察觉他的异样，低声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“没什么。”他收回目光，握紧噬魂棒，“只是觉得……有些事，还没到尽头。”

她没再追问，只是将剑拔起半寸，剑锋斜指前方。

联军残阵开始重新列队，士气渐稳。

法相盘坐于后方，守护昏迷的萧逸才，手中佛珠一颗颗滑落，口中低诵经文不绝。

风依旧吹，带着血腥与焦土的气息。

张小凡抬起沾血的手，抹去脸侧一道擦伤渗出的血痕。

他的视线扫过战场，最后落在那被钉在阵图上的毒煞身上。

“接下来。”他低声说，“该轮到你交代一切了。”

毒煞仰头，嘴角咧开，露出森然白牙。

“你以为你能审问我？”他嘶声道，“等他醒来，你们都会跪着求我赐死。”

“他？”陆雪琪冷笑，“你是说秦无炎？”

“不。”毒煞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笑意，“我说的……是真正的修罗王。”

话音未落，他猛地咬舌自尽，身体迅速干瘪，化作一具黑皮枯骨。

张小凡上前一步，伸手探其怀中，取出一枚刻满符文的玉简。

玉简尚有余温。

他刚要细看——

远处白骨王座轰然崩塌，尘烟四起。

一道身影踏碎烟尘而来，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。

那人手持一杆血矛，矛尖滴落的不是血，而是熔化的铁水。

他一步步逼近，目光锁定张小凡。

“交出玉简。”声音沙哑如砾石摩擦，“否则，你现在就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