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刚爬上窗棂,苏牧阳正盯着案上那本《太虚剑典》,书页还停在“归墟引”那一式。他昨夜带回的续脉草和凝神莲整齐摆在一旁,药香混着炉火炭味,在屋里淡淡浮着。
他没急着翻书,也没练功,而是坐在那里,手里捏着一支秃笔,像是在等什么人。
门外传来两声轻叩。
不疾不徐,三下为止,节奏稳得像城门更鼓。
苏牧阳抬眼,眉头微动。这敲门法,不是江湖常见的“咚咚咚”,也不是乞丐讨饭的急拍,倒像是……某种暗号。
他起身整了整衣袍,将重剑顺手靠在墙角——不是防备,是提醒自己:今天不是打打杀杀的日子。
开门时,寒风卷着雪沫扑进来。
门外站着两人。
左边那位身材魁梧,粗布麻衣洗得发白,腰间挂着一杆长枪,但没佩刀。眼神直来直去,像是能把人心照透。
右边那位娇小玲珑,穿一身淡黄裙衫,头上珠钗不多不少正好三枚,手里捧着个暖炉,笑盈盈地看着他,可那双眼睛,已经把他从头到脚扫了七八遍。
“你就是苏牧阳?”高个男子开口,声音洪亮得能把屋顶震出个窟窿,“我是郭靖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苏牧阳抱拳,“您老的事迹,连山里的野兔都知道三句半。”
黄蓉噗嗤一笑:“哟,还挺会说话。”
郭靖也咧嘴笑了:“杨过收了个好徒弟。”
三人进屋落座,炉火噼啪响了一声。黄蓉把暖炉搁在桌边,目光落在那本《太虚剑典》上,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。
“你们怎么找来的?”苏牧阳递上热茶。
“城南老槐,十八折,汤勿凉。”黄蓉抿了一口茶,“这暗语写得跟菜谱似的,要不是我猜你喝不得凉汤,差点以为是哪家馆子订餐条。”
郭靖挠头:“其实是我记错了槐树几根杈,绕了半个时辰。”
苏牧阳一愣:“所以你们真是一路问过来的?”
“不然呢?”郭靖坦荡道,“江湖儿女,何必藏头露尾。听说你一人废三敌,又得奇药、获秘典,正是年轻有为。我们夫妇特来见见,看看是不是真如传言那般厉害。”
苏牧阳苦笑:“传言总爱添油加醋。我那是被逼无奈,摔得满身雪泥,全靠神雕带路才捡回条命。”
“能活下来就是本事。”黄蓉放下茶杯,“昨夜你走的那三条险路,换了十个江湖好手也得折两个。你能毫发无伤取回三样至宝,说明不仅武功涨了,脑子也没闲着。”
苏牧阳正色道:“我不是为了显摆才去冒险。金霸天一日不除,江湖就一日不安。我若不强,谁替百姓挡刀?”
这话出口,屋里静了一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