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七鹰追问:“寨主觉得,什么样的人才敢在江湖上私藏寒心草?”
王海彪端杯的手紧了紧,干笑:“那得是胆子极大的,毕竟这草烫手。”
燕七鹰抬眼看向王海彪,嘴角勾了勾:“听寨主这意思,是觉得自己胆子不够大?”
王海彪脸色微变,连忙摆手:“燕兄说笑了,我哪敢跟那些亡命徒比。”
“哦?”燕七鹰放下茶杯,指尖在杯沿划了圈,“可我瞧寨主这寨子,守卫森严,不像没胆子的人能撑起来的。”
王海彪端杯的手又紧了紧,强笑道:“不过是些看家护院的弟兄,哪敢跟江湖上的硬茬比。”
燕七鹰没再追问,只淡淡道:“也是,这年头,小心些总没错。”他拿起桌上的茶饼端详,像是随口一提,“只是寒心草虽烫手,若用得好,倒也能成大事。”
南宫言在东跨院慢悠悠走着,手里的折扇“唰”地展开,在胸前轻轻扇着。他步子不紧不慢,目光看似随意扫过墙角的柴堆、廊下的水缸,实则没漏过任何细节。
走到东跨院尽头,他瞥见一间小屋,门是锁着的,窗纸也糊得严实。
刚好两个巡逻喽啰走过,他故意停住脚步,扇子往那间屋偏了偏:“二位兄弟,那屋怎的锁着?瞧着倒干净。”
喽啰瞥了眼小屋,其中一个粗声说:“放杂物的,常年不用,就锁着了。”
南宫言“哦”了声,扇柄点了点下巴:“我还当有什么讲究呢。”喽啰没接话,匆匆走了。
他望着小屋,折扇缓缓合上,嘴角噙着一抹了然的笑意,脚步慢悠悠往回挪。
段荣在后罩房的墙角慢慢踱着,手里的小石子被指尖摩挲得发亮。
刚转过一丛半枯的矮树,就见墙根下蹲着四个喽啰。头凑在一块儿,声音压得低低的,时不时还往四周瞟几眼,瞧着鬼鬼祟祟的。
他悄悄往阴影里缩了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