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知道他慌了。
因为他握扇的手,抖了一下。
我一步步走下台阶,青袍下摆沾了血和灰,走一步拖一道印。断剑扛在肩上,裂痕里渗出的血越来越多,顺着剑脊流到地面,竟在砖缝里蜿蜒成一条细线,像活物在爬。
阿骨打跟上来,声音发颤:“昭哥,你还撑得住吗?你手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我打断他,“你现在最该做的事,是滚去后方包扎耳朵。”
“可你——”
“我说了算。”我转头看他一眼,“天塌了也是对的,记得吧?”
他张了张嘴,最终点头,尾巴一甩,转身往医疗营跑。
我继续往前。
火焰还在烧,妖化人队伍乱了阵型,可没人敢撤。他们像是被什么拴住了脖子,哪怕前面是火海也得往前走。
我停下,在距离城门五十步的地方站定。
抬头看向高台。
萧景珩终于开口,声音依旧温温柔柔:“楚兄这一手,真是出人意料。只是……你确定烧的都是敌人?”
我歪头看他。
“这些士兵,原本是南境戍边军。”他扇子一展,指向火场,“他们被药控,非自愿作乱。你一把火烧干净,是不是太狠了些?”
我笑了。
笑得肩膀直抖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我点头,“他们确实可怜。”
顿了顿,我抬起断剑,剑尖指向他鼻尖。
“可你猜怎么着?”我声音轻下来,“我更恨那些拿他们当柴烧的狗。”
他眼神一缩。
我没给他反应时间,血瞳锁定他身后那面未倒的战旗,嘴里吐出三个字:“燃。”
火舌猛地窜起,旗杆瞬间碳化,旗面烧出一个大洞——那里原本绣着萧家徽记的位置,现在只剩焦黑的窟窿。
底下残存的妖化人集体僵住,动作停了一瞬。
然后,齐刷刷转头,看向高台。
包括那些正在厮杀的。
全都停了。
他们没有攻击任何人,只是站着,头颅缓缓抬起,像是在等指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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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景珩终于变了脸色。
他猛地合上折扇,左手快速掐了个印。
可晚了。
我早就在等这个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