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边的房门始终没开,想来赵玉儿还在生闷气。她一个姑娘家整天跟着自己也不是个事啊,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,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好的离谱,身边的人玉儿算是活的最长的一个了,不行!早些找个好人家把她嫁了吧,嗯,释延武是个好小伙,人又好,长的帅,出身又好,等武林大会过了我就帮玉儿去提亲试试。
卫蓝自顾自的胡思乱想,中间家丁又来过一次,但没有打扰他们,悄悄温了一壶老酒,便退了出去。
卫蓝听到了外间的动静走了出来,看了看酒菜,却怎么也没有食欲,总也感觉浑身上下不得劲。心情也是糟透了,烦闷不堪,卫蓝实在坐不住了走到院子里,夜风带着草木的清气扑过来,总算吹散了些烦躁。他习惯性地运转起“血眼术”,双眼瞬间蒙上层淡红,周围的景象变得通透起来 ——
东边客房里,三个大汉横七竖八地躺着,鼾声震得窗纸发颤,其中一个还在梦里踢腿,把旁边人的被子踹到了地上;北边柴房里,一个丫鬟正踮着脚给家丁喂点心,家丁的手偷偷摸在丫鬟的腰上,两人笑得像偷了蜜的蜂;西边练功房里,两个半大的孩子拿着木剑对打,招式歪歪扭扭,却打得满脸通红,汗水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。
卫蓝的目光扫过这些寻常景象,忽然在南边那座独立院落前顿住了。那院子离得远,墙头上爬满了带刺的蔷薇,借着血眼术的透视,他隐约看见院里的槐树下站着个黑影,黑袍罩身,斗篷压得极低,就很值得让人怀疑。
“秦府的人?” 卫蓝眉峰一蹙,虽然这人穿的是黑袍,但情不自禁的就让人联想到了白天西湖画舫几个红袍人的气息,这聚贤庄是正气盟的地盘,秦嬉的人深夜潜来,绝无好事。他摸了摸腰间的月牙钩,犹豫片刻,还是决定去探个究竟。
借着夜色,他运转起匿身遁法,皮肤渐渐变成与院墙相近的青灰色,脚步轻得像猫。穿过两道回廊时,巡夜家丁的灯笼光晕晃过墙角,却没察觉那团 “影子” 正贴着墙根滑过。
离南边院落越近,空气里越透着股熟悉的死气和那几个红袍人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,只是淡了许多。卫蓝贴在墙外,听见院里传来极轻的脚步声,像是有人在来回踱步。他屏住呼吸,等着巡夜的脚步声远去,指尖已扣住了月牙钩的乌木柄。
这聚贤庄的深夜,怕是藏着不寻常的勾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