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节打到最后两分钟，麦迪逊花园已经不是个球馆了，是个快要爆炸的高压锅。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灼热的铁锈味，每一次球鞋摩擦地板的声音都像刀子刮在神经上。

比分牌上显示着98比96，尼克斯领先2分，但球权在马刺手里。邓肯刚刚在低位生吃了P.J.布朗一个，把分差缩小到一个球的距离。时间还剩1分47秒，足够马刺这群老狐狸干很多事。

当两个回合都没进球。波波维奇站在场边，双手抱胸，像尊石像。埃迪·乔丹在场另一边来回踱步，领带早就扯松了。

马刺进攻，帕克和邓肯打挡拆，尼克斯换防，李特被迫对上邓肯。邓肯毫不犹豫，直接坐打，一下，两下，像推土机一样往里面碾。李特咬着牙顶住，感觉胸口发闷。邓肯翻身，勾手！

球在篮筐上颠了一下，没进！

雷吉·埃文斯和霍里同时跳起，四只手在空中乱抓，球被捅出了底线。裁判比划着，判给马刺前场球。

“操！”雷吉气得捶了一下地板。

马刺边线球发出来，经过几次传递，球到了吉诺比利手里。妖刀面对巴恩斯的贴防，一个诡异的节奏变化，从人缝里钻了过去，直杀篮下！尼克斯内线收缩，吉诺比利跳起，却在空中扭着身子把球分给了底角被放空的布鲁斯·鲍文。

那个被李特肘过、被全场狂嘘的老混蛋，接球，调整，出手。

整个球馆瞬间安静了。

“砰……唰！”

三分命中！

98比99！马刺反超1分！时间只剩10几秒！

波波维奇狠狠挥了下拳头。马刺替补席炸了。麦迪逊花园像是被抽空了空气，只剩下马刺球迷零星的欢呼和尼克斯球迷压抑的惊呼。

埃迪·乔丹叫了暂停。尼克斯球员走下场，一个个脸色铁青。雷吉还在为刚才那个篮板球懊恼，巴恩斯喘着粗气，眼神凶狠。

李特拿起水瓶灌了一口，水顺着下巴流到球衣上。他没说话，只是看着战术板。

“把球给李！”乔丹教练划拉着，“李，你来找机会，他们肯定会包夹……”

“教练，”马布里突然开口，声音沙哑，“最后一攻，让我来。”

所有人都看向他。这个曾经的“独狼”，这个纽约的弃儿，此刻眼睛里烧着一团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