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几名身着异域华服、身姿曼妙、蒙着面纱的舞姬鱼贯而入。
眼波深邃,睫毛卷翘,裸露的腰肢随着乐师的鼓点轻轻摆动,瞬间抓住了高桓权全部的心神。
琥珀色的“玉髓春”倒入夜光杯中,散发出醇厚诱人的香气.......
高句丽王宫的宴饮与之相比,都显得质朴甚至粗陋了。
长安,真是个好地方。
之前这么长时间了,怎么就没发现呢?
早点发现,何至于待在鸿胪寺中,过那烦闷的日子?
两人聊的热络,喝的畅快。
高桓权喝多了,难免说话间流露出一些不满。
周郎君眼中精光一闪,面上却笑容不变,再次为他斟满酒:“权兄豪气!那些官面上的人,最是没趣,哪懂得我等及时行乐的妙处?来,再饮一杯,让这些烦恼都随酒散去!”
说着,对一边作陪的女子使了个眼色,依偎在高桓权身边的舞姬声音更加娇媚,几乎贴在他耳边软语劝酒。
乐声愈发缠绵,酒意不断上涌,高桓权彻底放下了防备,开始纵情声色。
这,才是一个世子该过的日子!
雅间内,酒气与香气混杂,弥漫着放纵的气息。高桓权已是酩酊大醉,眼神迷离,露着舞姬,上下其手。
不知何时,周郎君已经离开了屋子。
傍晚,净街鼓响起,而高桓权醉的全然不知。
而高桓权身边的几个护卫,也早就被灌醉,就睡在一楼的房间里。
鸿胪驿馆中,夜色渐深,窗外传来沉重的净街鼓声,一声接着一声,宣告着宵禁的开始。
眼见着外面净街鼓敲了一百声,但是依旧不见自家世子的踪影,心急如焚,便去找驿馆中的小吏询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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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吏倒也没有隐瞒。
“下午的时候,世子带着两个护卫和两个仆从,到长安城中闲逛去了,中途驿馆中的仆从倒是回来了,说世子带着护卫,去了平康坊。”
“平康坊?是住在那里的酒楼了吗?”高句丽使者问道。
小吏闻言,脸上露出笑意,只是这笑容在高句丽的使者看来,好像不是很对劲的样子。
“使者,平康坊可是长安城的一个妙处,想来,贵国世子,已经夜宿在那里了。”
高句丽使者听到这里,便已经回过味儿来了。
虽然对长安不怎么熟悉,但是非完全不通世务,很快便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地方,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。
夜宿在平康坊内的阁馆之中.........
“轰隆”一声,高句丽使者只觉得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,震得他眼前发黑,身形都晃了晃。
世子竟然跑去了那等污秽之地,而且夜不归宿!
在大唐,长安城中的人狎妓饮宴或许算不得惊天动地的大事,但他高桓权不同!他是高句丽王世子,是来大唐请求和亲的使臣!
如今任务毫无进展、大唐皇帝态度不明的情况下,他竟然流连于平康坊妓馆,夜不归宿!
这消息若是传扬出去,高句丽的脸面何在?和亲之事还想不想成了?
使者不敢再想下去,额头上瞬间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,强撑着对那小吏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多……多谢郎官告知。”
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,关上门,再也支撑不住,瘫坐在席上,双手微微颤抖。
“祸事矣!祸事矣!” 他喃喃自语,心中充满了绝望。
只希望世子能尽快回来,并且此事能死死捂住,千万不要走漏半点风声!
次日上午,宿醉的高桓权是在一阵剧烈的头痛和口干舌燥中醒来的。
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,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织锦帐顶,鼻尖萦绕着脂粉香气与残存的酒气,身边还躺着昨夜那名妖娆的舞姬。
垂着各色帷幔的内室中,地上已然混乱不堪,两人的衣物杂乱的散在地上。